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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大丁如何崛起——梁赞白糖事件

沈志伟45 毛别在江湖
2024-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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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普大丁的崛起是受益于第二次车臣战争,正是携第二次车臣战争“胜利”的余威,老迈的叶利钦在1999年12月31日把总统大位禅让给普大丁,普大丁在随后2000年3月的大选中以53%的得票率当选正式总统。

      

这个得票率似乎很正常,至少比今年的87%正常。


普大丁的崛起和车臣战争有关,我们又不得不把时间倒推回1994年12月爆发的第一次车臣战争。


为了制止信仰伊斯兰的车臣独立,1994年12月,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下令俄联邦军队出兵车臣。


全世界的目光聚集到了车臣,这是自苏联解体后俄式钢铁洪流第一次在世界面前亮把式。


俄罗斯人似乎又找到了前苏联大纵深、宽正面立体突击的感觉,天上战机密布,低空中蝗虫般的武装直升机,地面六万大军携坦克、装甲车、步兵战车滚滚而来。


似乎碾压车臣是一夜之间的事,但事实上却打了两年,而且打得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令世界瞠目结舌的是俄军把温压弹、白磷弹、集束弹悉数用上,但直到1996年12月俄罗斯从车臣撤军,俄军阵亡3826人、伤17892人、失踪1906人、被俘432人。


装备损失包括飞机5架,作战直升机8架,坦克、装甲输送车、步兵战斗车和装甲侦察车500余辆。


而没有空军以及缺乏重武器的车臣草鞋军死亡15000人,受伤、被俘40000人,平民死亡10万以上。


西方估计俄军的死亡人数超过万人。而对于俄罗斯最惨痛的失败是大规模军事行动未能达到目的,当然,这不妨碍叶利钦宣布胜利属于俄罗斯。


那么第一次车臣战争是怎么结束的呢?这样得益于俄罗斯曾在1991年八一九事件中保护叶利钦安全的列别德将军。叶利钦在晚年还对此回忆:“列别德和格拉乔夫的行为挽救了我。”


1996年8月31日,作为俄安全会议秘书的列别德,在他的努力下,俄罗斯同车臣反政府武装签署了《哈萨维尤尔特和平协议》,历时20个月的第一次车臣战争硝烟终于消散。


根据协议,俄联邦军队撤出车臣,车臣地位问题搁置五年,俄联邦承认车臣的特殊地位。


《哈萨维尤尔特协议》签署后,大批俄军士兵与车臣士兵一起,庆祝和平到来,这份协议明确规定“双方永远放弃武力”,还要重新“建立俄罗斯联邦与车臣共和国的双方关系”。





这原本是列别德的大功一件,于国于民有利,但却得罪于主战的内务部系统的将领,激化了一系列矛盾,总理切尔诺梅尔金也和内务部长库利科夫联手反对他。


再加上列别德个人的性格问题,他在签署和平协议短短4个月后被总统叶利钦解除了俄安全会议秘书职务。


《哈萨维尤尔特协议》签署后的1997年1月27日,车臣举行总统选举,马斯哈多当选。


叶利钦向马斯哈多发去了热情洋溢的贺电:


祝贺您当选车臣共和国总统。对于选民们委托您担任这一责任重大职务的选择,我们表示尊重。


我认为,1997年1月27日在车臣共和国进行的民主选举,是在政治解决俄罗斯联邦和车臣共和国国家权力机关相互关系道路上迈出的重要一步。但真正使这个问题得到彻底解决,还需要不少时日,需要善良的意志和各方共同努力。我坚信,只有对话和合作才能解决所有现存的问题。


您作为重新选出的共和国元首,肩负着团结车臣社会、复兴车臣经济的极为困难的任务。我希望,您在总统职位上的全部活动,将以车臣建立和平与稳定、巩固族际和谐,不以民族、宗教信仰的不同为标准,而以无条件捍卫人权和人的自由为方向。选民们把对幸福和平的憧憬,与您的当选联系在一起。我认为,您不会辜负他们这种愿望。


同年5月12日,车臣总统马斯哈多和俄罗斯联邦总统叶利钦在莫斯科签署了俄罗斯联邦和车臣共和国《和平和相互关系原则条约》,确立在国际法原则基础上建立合作关系,不以武力作为解决问题的方式。


但是,《哈萨维尤尔特协议》和《和平和相互关系原则条约》刺激了俄罗斯国内的俄皇派,他们对此极度不满,这为普大丁崛起营造了氛围。


1998年5月,还默默无闻的普大丁被老迈昏庸的叶利钦任命为总统办公厅第一副主任。


7月,叶利钦又任命出身克格勃的普大丁兼任俄罗斯联邦安全委员会(前身克格勃)主席。这应该是普大丁最激动的时刻,1991年8月20日,年轻的普大丁辞去了克格勃的职务,此后他一直在“打零工”,这回回到了味道熟悉的老东家,满怀激情地说:“我终于回家了。”


此后,情商远远高于列别德的普大丁韬光养晦、左右逢源,在叶利钦的眷顾下一路高升,1999年3月,普大丁任俄联邦安全会议秘书。8月9日,普大丁被委任为三位俄罗斯第一副总理之一。还没几天,8月16日,普大丁被叶利钦任命为俄罗斯联邦总理。




于是身兼任俄罗斯联邦安全委员会(前身克格勃)主席的普大丁总理开始大展拳脚了。


1999年9月,俄罗斯发生一系列住宅楼爆炸事件。 布尼亚斯克市、莫斯科市和伏尔加顿斯克市均发生恐怖袭击,高层建筑被地下室埋设的炸药炸毁。据当时报道,共有有307人死亡,1700多人不同程度受伤或遭受不同程度的伤害。


除了这些爆炸恐袭,最著名的事件则是1999年9月22日发生在梁赞州“梁赞白糖”事件。


当晚 9 点左右,当地居民奥莱克西·卡托费尔尼科夫注意到,有陌生人从车里把一袋袋“东西”搬到地下室。 车牌上贴着地区代码,上面手写着梁赞地区代码62。卡托费尔尼科夫报了警。 当地警察下到地下室发现了三袋,每袋重60公斤。大楼内的居民被疏散,快速分析显示袋子中的物质中含有爆炸性物质己烷。


普大丁的忠实部下,时任俄罗斯内务部部长弗拉基米尔·鲁沙伊洛宣布“防止梁赞发生爆炸”,然而随之而来的当地警方报告,被抓捕的两名“恐怖分子”身上携带有FSB(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证件。米科拉·帕特鲁舍夫马上宣布,这是FSB正在梁赞进行反恐训练,那些袋子里装的其实是白糖。


关于梁赞白糖事件的后续,对此事独立调查的尝试遭到阻挠,真相仍众说纷纭。国家杜马议员尤里·谢科奇欣两次提案要求议会调查这些事件,但这些动议于2000年3月被国家杜马否决。


杜马议员,原苏联异议人士,著名人权活动家谢尔盖·科瓦列夫领导了一个委员会调查此事,但政府拒绝回应其质询,使得其调查举步维艰。


此后科瓦列夫委员会的两名成员谢尔盖·尤先科夫和尤里·谢科奇欣相继遇刺身亡,另一名成员米哈伊尔·特雷帕什金则因“因泄露国家机密”而被捕并服刑四年。


FSB特工亚历山大·利特维年科于2000年叛逃至英国并指FSB制造了爆炸案,他于2006年遭毒死。英国的调查指普大丁和接替他担任FSB头目的帕特鲁舍夫“很可能”是谋杀他的主使。


回到1999年9月22日梁赞白糖事件那天,可谓百密一疏,偏偏就在梁赞州闹出了这么一出。


次日,也就是9月23日,普大丁赞扬了该公民的“警觉”,并下令轰炸车臣共和国首都格罗兹尼,发动第二次车臣战争。


至于说被当地警方抓获的嫌疑人有FSB(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特工身份,这个直接无视,因为他们是在放白糖进行反恐演习。


抛开梁赞州白糖反恐演习不算,1999年9月发生的一些列爆炸事件,按照莫斯科指控是“高加索伊斯兰学院”组织领导人埃米尔·哈塔布和阿布·奥马尔领导的北高加索武装分子实施的恐怖袭击。并没有车臣热参加。


不过,箭已上弦,不得不发了,车臣是否参加恐袭不重要了。1999年10月1日,俄军地面部队开进车臣。


众所周知,协议也好,条约也罢,对俄罗斯来说,就是用来撕毁的。《哈萨维尤尔特协议》和《和平和相互关系原则条约》也是如此。普大丁早就看这两个协议不顺眼了。


10月15日,叶利钦总统15日签署命令,任命俄交通部副部长科什曼为俄政府副总理兼政府驻车臣共和国全权代表。


叶利钦的命令意味着俄联邦方面取消了俄车1996年哈萨维尤尔停战协议中“车臣地位问题搁置”的关键条款,不再承认车臣具有任何特殊的地位,不承认车臣现政府为合法政权,并在车臣实行联邦政府全权代表直接管理。


注意,这个时候的俄罗斯总统不是普大丁还是叶利钦,从法律上说,撕毁《哈萨维尤尔特协议》和《和平和相互关系原则条约》是总统叶利钦。


至于1997年1月叶利钦向车臣总统马斯哈多发去的热情洋溢的贺电也成过时失效的历史文件了。


我们知道,1993年叶利钦炮打白宫后,为了抗衡俄共等反对派在议会的力量,为俄罗斯留下了一部总统权力极大的宪法。这个时候作为总理的普大丁也许可以影响叶利钦,但总览大权的还是叶利钦。


同时,俄军驻北高加索集群司令卡赞采夫15日宣布,俄政府和国防部 下达的在车臣三分之一土地上建立“缓冲区”的任务已经完成。看来,建立缓冲区是俄罗斯无时无刻不用的祖传秘方。


因为普大丁对媒体的掌控远远超过了第一次车臣战争期间,因此,第二次车臣战争看起来打得比第一次好多了。


根据俄罗斯官方的数据,从1999年10月1日到2001年2月1日,第二次车臣战争造成俄军阵亡2728人,受伤7971人。俄军消灭了近2万名车臣武装人员。平民伤亡数据不知道。


2001年1月22日,俄总统普大丁宣布俄军全面从车臣撤军。与第一次车臣战争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全部撤军,而是留下了1.5万人组成的配备现代化战斗技术装备的第42摩托化步兵师以及内务部一个大约5千人组成的旅将长期驻守车臣。


因为对媒体控制得好,还在第二次车臣战争进行期间,普大丁的民意支持率暴涨。1999年12月31日,老迈的叶利钦宣布辞职,根据宪法,普大丁出任代总统。江湖传闻两人之间有协议,这个不评论。


原定于2000年6月举行的俄罗斯总统大选提前到了3月26日。


2000年3月27日,俄罗斯中央选举委员会主席韦什尼亚科夫宣布,普大丁代总统的得票率已经超过53%,当选俄罗斯联邦第三届总统。


于是,普大丁开启了“给我二十年,还你一个强大的俄罗斯”时代,其中包括四年二人转。


历史不会重演,在历史会押韵。卡廷惨案、梁赞州白糖事件,直到现在的莫斯科音乐厅恐袭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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